浦陽鄭君仲辨,其容闐然,其色渥然,其氣充然,未嘗有疾也。左手之拇有疹焉,隆起而粟。君疑之,以示人,人大笑,以為不足患。既三日,聚而如錢。憂之滋甚,又以示人,笑者如初。又三日,拇指大盈握,近拇之指皆為之痛,若剟刺狀,肢體心膂無不病者。懼而謀諸醫(yī),醫(yī)視之,驚曰:“此疾之奇者,雖病在指,其實一身病也,不速治,且能傷身。然始發(fā)之時,終日可愈;三日,越旬可愈;今疾且成,已非三月不能瘳。終日可愈,艾可治也;越旬而愈,藥可治也;至于既成,甚將延乎肝膈,否亦將為一臂之憂。非有以御其內,其勢不止;非有以治其外,疾未易為也?!本龔钠溲裕辗珓?,而傅以善藥,果至二月而后瘳,三月而神色始復。
余因是思之:天下之事,常發(fā)于至微,而終為大患;始以為不足治,而終至于不可為。當其易也,惜旦夕之力,忽之而不顧;及其既成也,積歲月,疲思慮,而僅克之,如此指者多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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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因是思之:天下之事,常發(fā)于至微,而終為大患;始以為不足治,而終至于不可為。當其易也,惜旦夕之力,忽之而不顧;及其既成也,積歲月,疲思慮,而僅克之,如此指者多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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